布九（Bruckner 9）｜《经典唱片相对论周刊》

Original tube2a3 古典音乐相对论 2022-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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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一起来欣赏“布九”（Bruckner 9）。名字就这么任性，因为这是奥地利作曲家布鲁克纳的第九交响曲。

这首曲子，不是很好懂。如果你初听，第一遍，一定不知所云。如果你用的喇叭单元，不是大口径，那么，基本和这部作品没什么缘分了。但今天，我们有另外一种方法，接近这部伟大的作品。

看了下面这组照片，基本算懂了一半“布9”。不信试试。

1. 教堂

这里是，什么建筑？

圣家族大教堂（加泰罗尼亚语：Basílica i Temple Expiatori de la Sagrada Família），又译作神圣家族大教堂，简称圣家堂（Sagrada Família），是位于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巴塞罗那的一座罗马天主教大型教堂，由西班牙建筑师安东尼奥·高迪（1852–1926）设计。

尽管教堂还未竣工，但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为世界遗产。2010年11月，教皇本笃十六世将教堂封为宗座圣殿。

圣家族大教堂始建于1882年，后高迪于1883年接手主持工程，融入自己的建筑设计风格、哥特式和新艺术运动的风格进行了建设。高迪将他的晚年投入了教堂的建设，直至73岁（1926年）去世时，教堂仅完工了不到四分之一。

要不是资料说，这教堂没有建成，我也根本看不出来，2010年，建设的进程过半，然而整个建筑过程中最大的一些挑战依旧未被解决。预计于2026年，即高迪逝世的百年纪念之时完工。

2. 冷遇

对了，我们是讨论布鲁克纳的音乐，怎么扯了这么多教堂的事情？

没错，肖复兴先生在《音乐欣赏十五讲》中，是这样评说布鲁克纳的第九交响曲的——

明显可以听出布鲁克纳的音乐语汇上溯贝多芬下追瓦格纳的因缘，他追求的就是这种大道通天，大树临风的风姿。

这部交响曲宏大倒是够宏大的了，但是宏大得有点混乱，初听，让我想到曾经在巴塞罗那看到的西班牙建筑家高迪建造的“神圣家族”大教堂，同布鲁克纳这部未完成交响曲一样，那也是一座未完成的艺术作品，高耸入云，脚手架还搭在教堂的四周，好像还在无限延伸。

好像真是这样啊！不过，我认为肖先生的类比，最重要的只是在未完成意义上而说的评价。在本文后面，结尾，我会说另外一组建筑。如果两个拼在一起，在您欣赏这部作品的时候，就基本懂了这部作品。对，伟大的作品。

那么，我们有必要从布鲁克纳本人开始，了解一下他。

在交响乐的幼年时期，形质还不是很完备，篇幅也很短，作曲家动不动就能写几十部交响乐，比如“交响乐之父”海顿，一生写了104首交响乐。

到了他的学生莫扎特，怎么也写了42部交响乐呢。

时间来到了18世纪末期，贝多芬的时代来临，交响乐的篇幅加长了不少，作品里想涵盖的内容也增加了不少，作曲家一生能够写作的交响乐就很有限了，9这个数字此后困扰了很多作曲家们，贝多芬一生写了9部交响乐。

舒伯特也是，德沃夏克写的交响乐也没超过这个数，我们今天要介绍的奥地利作曲家布鲁克纳，他的音乐创作也结束在第九交响曲上，与贝多芬很不同的是，他的交响乐，在生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布鲁克纳的交响乐现在是全世界古典音乐爱好者的瑰宝，许多有百年历史的乐团，也以自己的音乐季中有一定比例布鲁克纳的交响乐为演奏水平的标准，新近的年轻乐团，更是把征服布鲁克纳交响乐当做奋斗的目标。不过，当年布鲁克纳的这些作品，大部分都被当时的听众打入冷宫，得到了礼遇应该还不如他前辈巴赫的那些作品。

3. 未完成

布鲁克纳1824年出生在奥地利林茨附近，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布鲁克纳从童年开始就和父母一起到当地的教堂参加弥撒。小时候，布鲁克纳学习过小提琴和钢琴，但是主要还是学习管风琴，10岁开始，布鲁克纳就会到教堂临时担任管风琴师赚点小钱贴补家用，13岁，他进入圣弗洛里安大教堂的男童唱诗班，在这里，布鲁克纳受到系统的音乐教育。

与此同时，布鲁克纳还接受了师范教育，他第一份工作是到一座小镇担任教师。圣弗洛里安教堂也有一家慈善机构，1845年，布鲁克纳回到了这里，继续担任教师的同时，也担任圣弗洛里安教堂的管风琴手。布鲁克纳是一个很好学的人，他到维也纳找老师学习对位法，到林茨剧院乐队长那里上配器和谱曲法的课，在学习期间，他第一次接触到了瓦格纳的音乐，就被深深吸引。

作为后浪漫派的作曲家，布鲁克纳写了9部有编号的交响乐，还有两部没有编号，他主要创作的时期还是他来到维也纳以后。1868年，布鲁克纳以通奏低音和对位法教授的身份来到维也纳音乐学院任教，这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职位。

布鲁克纳在管风琴即兴演奏方面的天赋，在当时就被社会承认，得到维也纳的教职后，他又到法国的南锡和巴黎开了几场管风琴音乐会，获得了当地媒体的一致认。

然而，作曲方面布鲁克纳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对瓦格纳的崇拜和赞扬，以及自己早期作品中显露出来的瓦格纳风格，他被当时的媒体归于“瓦格纳阵营”，被迫与“勃拉姆斯阵营”敌对，加上他的交响乐规模过于宏大，织体过于复杂，篇幅也超过了当时人们接受的极限，这一切，导致了布鲁克纳的交响乐音乐会经常被评论界抨击。

他自己又是一位态度极其认真的人，在作品定稿后，依然不断的修改和重写作品，这样造成了布鲁克纳交响乐演奏版本众多，什么原典版、某某年版、某某地版、某人修订版层出不穷。

布鲁克纳的晚年，是在荣誉加身和作品遭遇忽冷忽热中度过，1891年，布鲁克纳被维也纳大学授予了荣誉哲学博士学位，在此之前16年，他付出极大努力，才获得维也纳大学一个没有薪水的教授头衔，此刻的荣誉博士，也算是社会和学术界对布鲁克纳的肯定。

此后，布鲁克纳继续完成自己的第九交响曲，到1896年去世，只完成了三个乐章，第四乐章留下一些草稿。第七交响乐获得演出成功后，第八交响乐首演惨遭失败，继而修订了第二版，才扳回一局。不过，这些对于布鲁克纳来说，早已习惯，他自己也从来不参与媒体和评论界的争执。几十年以后，世界用欢迎与热爱，给了布鲁克纳以及他的作品最圆满的肯定。

4. 贝聿铭

看了这些背景，我相信，对布鲁克纳的了解就更多了。其实，这部作品，并不混乱，而是出奇、宏大、壮丽！

会让你感叹，这一定不是讲人间的故事，的确和上帝有关，但是，确实又是我们熟悉而有陌生的风景。

我们认为，他更像，刚刚去世的华人伟大建筑师，贝聿铭先生的晚年收官之作——伊斯兰博物馆。这部作品是完满的，但是，确实在沙漠中不可思议的奇迹。